[宋]戴表元《东阳方韶卿惠古意

七篇久不得和五月二十六日》

郝哥撑控着微耕机往前走，先生跟在后面拨拉着每一棵树。不是查看榛子的长势，而是在找鸟巢。今年榛子座果挺多。越是挺多，先生心里没有底儿，因为不知道结这么些果子，有几成里面的果仁能是饱满的。先生期望的是七成，为什么不是八成或更高，而是七成呢？因为先生喜欢吃七成及七成以下熟的牛排，用叉子一摁，刀子一切，似有若无的血水刚要溢出，有吸了回去，那感觉！想到这里，突然想吃牛排了。

那天老中医在罗山宴的回二日答谢宴，人太多，先生在后厨帮忙了，刘院长玩似的把牛排煎出来，他切块装盘的时候，先生就流出了口水，不是夸张，是真的流出了口水，用舌头兜住了。装完盘，还剩一碗边角，都让先生消灭了。先生随手摘了个榛子，一口咬开，

把第遍王小波的《黄金时代》停下来，开始研听刚追完的电视剧《门第》的原著。刚听了两段，发现这是以青岛为背景的一部小说。先生百度了一下，原来这作者连谏是青岛人，还是个女的，挺著名的一个畅销书作家。头次听说，有点失敬。据说是个初中毕业生，在一家杂志社打工，杂志社黄了，走投无路开始在家码字儿，就这么成功了。

记得德刚兄说过：在没有成功之前，才华等于狗屎。只有成功才能证明你的一切。小不忍则乱大谋，一时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凡事哈哈一笑，忍到最后，退潮了才知道谁没穿裤子。

最后一次听这段话，大约是在一个月前。其实，先生听郭德刚相声时，这段话听了不下十遍，原来没什么感触。最后一次听，先生觉得，这话像是专门说给猪头六听的。猪头六这样一个从山东艺术学院走出来的学生，本来能写会画，一身才华没在艺术圈混，却卖起了树叶儿，让人不解。一卖就是三十年，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在抖音里火了，也算是不小的成功吧。当然这成功不是随随便便的，嘉诚兄说过，成功没有偶然，是三十年的忍隐和积累。

鲁迅先生说过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，是鲜花总会绽放的，是星星总会闪亮的，是大粪肯定是有屎味的。这期间，他冲动过没有？当然冲动过，没冲动怎么会弄出俩千金来？也没少哈哈一笑过。现在潮退了，他终于可以站起来笑看那些没穿裤衩的人了。用刘院长的话说：一本正经勤勤恳恳卖了一辈子茶，不如成网红后，直播小时的营业额。

刚下了雨，郝哥就迫不及待地来耕地，就因为老婆想吃粘苞米，来回打了三趟，那高高的蒿草马鞭草刚碾倒还没有粉碎。先生转了两趟，挨棵树拨拉了，一个鸟窝也没找到。有点失望，先生又到了下面那块地。这块地有三个树空，开春已经翻了一遍地，第一个树空，郝哥四月末五月初已经种了半趟四行甜苞米，没种的那一半儿，也长起了草。不过，都是普通的草，而没有硬杆类的草。这些草更容易处理。

与其种在上面那块地，还不如种在剩下这半趟里。先生匆匆拨拉完这半趟树，到上面跟郝哥说，还是到下面那块地种玉米吧。郝哥看了看，也觉得，在下面种玉米更容易些。于是决定种在这里。郝哥说，今年榛子座果太多，如果趁雨撒上点尿素，一棵两把，果仁肯定能长得更成棒。
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先生在脑子里算了一笔帐，每棵榛子两把尿素，估计能用三两。一千五百棵就是得四百五十斤尿素。郝哥说，要买一百块一袋的那种，就得买五袋，就是五百块钱。但尿素这一撒，能增加五十斤产量吗？先生就会算这样的小帐，要是自己想干的事情，从来不计成本。但凡要算帐的，就不是自己想干的事情。于是，对自己说，还是算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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