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首诗是李白临终绝笔,叹一生壮志未酬
这首诗是李白临终绝笔,叹一生壮志未酬 每日诗词鉴赏 吹灭读书灯,一身都是月 李白(年-年)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,又号“谪仙人”,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,被后人誉为“诗仙”,与杜甫并称为“李杜”,为了与另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“小李杜”区别,杜甫与李白又合称“大李杜”。据《新唐书》记载,李白为兴圣皇帝(凉武昭王李暠)九世孙,与李唐诸王同宗。其人爽朗大方,爱饮酒作诗,喜交友。李白深受黄老列庄思想影响,有《李太白集》传世,诗作中多以醉时写的,代表作有《望庐山瀑布》《行路难》《蜀道难》《将进酒》《明堂赋》《早发白帝城》等多首。 根据裴斐《李白年谱简编》,此诗作于唐代宗宝应元年(年),即李白去世当年。这首诗题中的“路”字,可能有误。根据诗的内容,联系唐代李华在《故翰林学士李君墓铭序》中说:“年六十有二不偶,赋临终歌而卒。”则“临路歌”的“路”字当与“终”字因形近而致误,“临路歌”即“临终歌”。 临路歌 李白〔唐代〕 大鹏飞兮振八裔,中天摧兮力不济。馀风激兮万世,游扶桑兮挂左袂。后人得之传此,仲尼亡兮谁为出涕。 大鹏奋飞啊振过八方,中天摧折啊力量不济。所余之风啊可以激励万世,东游扶桑啊挂住了我的左袖。后人得此消息而相传,仲尼已亡,还有谁能为我之死伤心哭泣。 “大鹏飞兮振八裔,中天摧兮力不济。” 打开《李太白全集》,开卷第一篇就是《大鹏赋》。 这篇赋的初稿,写于青年时代。 可能受了庄子《逍遥游》中所描绘的大鹏形象的启发,李白在赋中以大鹏自比,抒发他要使“斗转而天动,山摇而海倾”的远大抱负。 后来李白在长安,政治上虽遭到挫折,被唐玄宗“赐金还山”,但并没有因此志气消沉,大鹏的形象,仍然一直激励着他努力奋飞。 他在《上李邕》诗中说: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假令风歇时下来,犹能簸却沧溟水。……”也是以大鹏自比的。 大鹏在李白的眼里是一个带着浪漫色彩的、非凡的英雄形象。李白常把它看作自己精神的化身。 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真像一只大鹏正在奋飞,或正准备奋飞。 但现在,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只大鹏已经飞到不能再飞的时候了,他便要为大鹏唱一支悲壮的临终歌。 诗歌的头两句是说:大鹏展翅远举啊,振动了四面八方;飞到半空啊,翅膀摧折,无力翱翔。两句诗概括了李白的生平。 “大鹏飞兮振八裔”,可能隐含有李白受诏入京一类事情在里面。 “中天摧兮”则指他在长安受到挫折,等于飞到半空伤了翅膀。 结合诗人的实际遭遇去理解,这两句就显得既有形象和气魄,又不空泛。 它给人的感觉,有点像项羽《垓下歌》开头的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”那无限苍凉而又感慨激昂的意味,着实震撼人心。 “馀风激兮万世,游扶桑兮挂石袂。” 意谓大鹏虽然中天摧折,但其遗风仍然可以激荡千秋万世。 这实质是指理想虽然幻灭了,但自信他的品格和精神,仍然会给世世代代的人们以巨大的影响。 “游扶桑”暗喻到了皇帝的身边。“挂石袂”的“石”当是“左”字之误。严忌《哀时命》中有“左袪(袖)挂于扶桑”的话,李白此句在造语上可能受了严忌的启发。 不过,普通的人不可能游到扶桑,也不可能让衣袖给树高千丈的扶桑挂住。 而大鹏又只应是左翅,而不是“左袂”。然而在李白的意识中,大鹏和自己有时原是不分的,正因为如此,才有这样的奇句。 “后人得之传此,仲尼亡兮谁为出涕?” 前一句说后人得到大鹏半空夭折的消息,以此相传。后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。 但如今孔子已经死了,谁也不会像他当年痛哭麒麟那样为大鹏的夭折而流泪。 这两句一方面深信后人对此将无限惋惜,一方面慨叹当今之世没有知音,含意和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时说的,“千秋万岁名,寂寞身后事”(《梦李白二首》)非常相近。 此诗发之于声是李白的长歌当哭;形之于文,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志铭。 李白一生,既有远大的理想,而又非常执着于理想,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。 这首诗说明他在对自己一生回顾与总结的时候,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。 “ 杜甫:“笔落惊风雨,诗成泣鬼神。”(《寄李十二白二十韵》) 杜甫:“清新庾开府,俊逸鲍参军”(《春日忆李白》) 辛弃疾:“当年宫殿赋昭阳,岂信人间过夜郎。明月入江依旧好,青山埋骨至今香。不寻饭颗山头伴,却趁汨罗江上狂。定要骑鲸归汗漫,故来濯足戏沧浪。”(《忆李白》) 杜甫:“李白斗酒诗百篇,长安市上酒家眠。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。”(《饮中八仙歌》) 贺知章:“谪仙”(《本事诗》)。 魏颢:“白与古人争长,三字九言,鬼出神入。”许多文人都对李白有着很高的评价。 韩愈:“李杜文章在,光焰万丈长。”(《调张籍》) 唐朝文宗御封李白的诗歌、裴旻的剑舞、张旭的草书为“三绝”。 白居易:“又诗之豪者,世称李杜之作。才矣奇矣,人不逮矣。” 苏轼:“李太白、杜子美以英玮绝世之姿,凌跨百代,古今诗人尽废。然魏、晋以来,高风绝尘亦少衰矣。”(《书黄子思诗集后》) 黄庭坚:李白诗如黄帝张乐于洞庭之野,无首无尾,不主故常,非墨工椠人所可拟议。 黄锦祥:“执唐诗牛耳者,唯李、杜二人也!” 杨升庵:李太白为古今诗圣。(《周受庵诗选序》) 严羽:李、杜二公,正不当优劣。太白有一二妙处,子美不能道;子美有一二妙处,太白不能作。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。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。太白《梦游天姥吟》《远别离》等,子美不能道。子美《北征》《兵车行》《垂老别》等,太白不能作。论诗以李、杜为准,挟天子以令诸侯也。少陵诗法如孙吴。太白诗法如李广。(《沧浪诗话》) 王世贞:五七言绝句,李青莲、王龙标最称擅场,为有唐绝唱。少陵虽工力悉敌,风韵殊不逮也。(《艺苑卮言》) 傅若金:太白天才放逸,故其诗自为一体。子美学优才赡,故其诗兼备众体,而植纲常系风化为多,三百篇以后之诗,子美其集大成也。(《清江集》) 高棅:太白天仙之词,语多率然而成者,故乐府歌词咸善。或谓其始以《蜀道难》一篇见赏于知音,为明主所爱重,此岂浅材者徼幸际其时而驰骋哉!不然也。白之所蕴,非止是。今观其《远别离》《长相思》《乌栖曲》《鸣皋歌》《梁园吟》《天姥吟》《庐山谣》等作,长篇短韵,驱驾气势,殆与南山秋气并高可也。虽少陵犹有让焉,余子琐琐矣。(《唐诗品汇》) 吕居仁:“唐自李、杜之出,昆耀一世,后之言诗者,皆莫能及。”(《江西宗派图序》) 余光中:“酒入豪肠,七分酿成了月光,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,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。” 李白的诗是浪漫恣肆,狂放不羁的,但是他的抱负和理想却从来没有实现过。 他自幼学道,通晓老庄,《庄子》不但从文风上影响了他,思维中也为李白打上了追求绝对自由的逍遥性格底色。 《逍遥游》中有: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;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;怒而飞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 那个爱好舞剑,以满腹经纶视天下为己任的少年,把自己看做鲲化身的大鹏,只待风起,便震惊天下,名扬四海。 开元六年文坛领袖李邕任渝州刺史,二十岁左右的李白有了谒见的机会。不过李邕作为格律诗的推行者,对李白的歌行古风并不感兴趣,而且沉稳老练的他也不喜欢这个后生的夸夸其谈,面露不喜。 彼时以李邕的地位和身份,看不上李白,实属正常。而李白则用一首《上李邕》发泄了自己不被重视的郁闷,在这首显得情商不那么高的诗中,李白就是用大鹏自喻。 开元十三年,二十四岁的李白出蜀漫游,在江陵遇见上清派宗师司马承祯,司马称李白“有仙风道骨焉,可与神游八极之表”,李白当即作《大鹏遇希有鸟赋并序》,将司马承祯比作“稀有鸟”,仍然自比为《逍遥游》中的大鹏: 俄而希有鸟见谓之曰:伟哉鹏乎,此之乐也。吾右翼掩乎西极,左翼蔽乎东荒。跨蹑地络,周旋天纲。以恍惚为巢,以虚无为场。我呼尔游,尔同我翔。于是乎大鹏许之,欣然相随。此二禽已登于寥廓,而斥鷃之辈,空见笑于藩篱。 经天纬地、清四海、就功名的心态一直没有消退,李白的心中,自己永远是那只静待风起的大鹏,壮志未酬,不过时不我予罢了。 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他隐居得好好的,却参加了永王的军队,他的目标,还是成为管仲一样的治世能臣,“大鹏一日同风起”才是他心中最渴望的目标。 永王失败之后,李白流放夜郎遇赦,总该停止折腾了吧?可是并没有,当他听到李光弼平叛时,又毅然决然地以老病之身投军,只是行到半路,实在撑不住了,才投奔当涂族叔李阳冰。 将所有诗稿交给族叔,写出这首《临路歌》,满怀不甘和失意,终于与司马承祯携手,逐庄子御风而去。 李白的心态还是和年轻时一样,我是遮天蔽日的大鹏,一旦风起北冥,我必然高飞九天之上。 思想从未衰老,可是身体却已老病。 这首诗就是李白为自己写的墓志铭,他在对自己一生回顾与总结的时候,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。 世上有味之事,包括诗,酒,哲学,爱情, 往往无用。 但无用之事却最醉人。 欢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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